清晓-寒灯无旭(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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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中心】诸子百家•三(政非,卫非,非良)

    秦时+天行。韩非中心。
  韩非复生设定,与逆鳞是共生关系。有政非、卫非、非良,一点点斯非。
  私设非非死亡不是李斯的锅。
  时间线……我也不知道时间线_(:з」∠)_反正就是秦统一六国,秦朝已经建立了……
  小良子出场!!政非即将相见!修罗场预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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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中心】诸子百家•三
  “三师公。”
  高冠博带,身着青色直裾的青涩儒生恭敬地向案后正襟危坐的青年男子拱手,缓缓道:
  “近来秦王遍洒斥候探子于关中之地,小圣贤庄亦不能免俗,今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限制,如今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吾辈士人行的端,做的正,自然不怕那些秦王遣来的使者,告诉下面的弟子,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莫要被秦王抓了把柄。”
  张良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绢帛上墨迹未干的字迹,吹了吹,卷了起来封入竹筒,交给身旁伺候的童子,吩咐道:
  “把这个交给你们二师公,不出三日,秦王定会撤走所有探子,在这之前若是他们强闯,就让他们看看这帛书里的内容,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静立着的儒生听了,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疑惑道:“三师公,您要出去?”
  “恩。”
  “可这几日外面实在……”
  “不必担心,我只是……担心一位故人,想去见见他而已。”
  张良垂下眼眸,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儒袍,冲外面候着的小厮点了点头。
  “好了,就这样给你们二师公说吧,我也该走了。”
  “唯。”

  从小圣贤庄到无名山的距离不算短,尤其在张良的眼中,他恨不得肋生双翅,万水千山只是等闲,立刻来到那个自己挂念着的“故人”身边。
  在催促胯下的马儿加速无果后,张良突然笑了起来,张良啊张良,这十几年你都等了,还怕这短短几天么?
  按耐住自己躁动的心思,张良抬起头,极目远眺,目之所及全是黑压压的乌云,背后的城池被浸在一片暗沉沉的水里。
  快下雨了。
  张良喜欢这里,却又迟迟适应不了这里。
  十余年过去了,这儿早就成了他的家,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在梦中回忆起自己年少时的故城,那个总是飘着酒香的故都,新郑。
  鲁地临海,连风都带着海水的咸味;鲁地酒薄,淡而无味,不若韩地那般,喝下一口就像吞了一把刀子,直烧的整个喉管都是火辣辣的;鲁人规矩而死板,连女人都恪守着周礼的遗风,一板一眼地向人行礼,只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不若韩地女子那般开放。
  若是他在这里,定会受不了吧,也不知当年他在桑海是怎么过来的。
  这样想着,张良不禁笑了起来。
  这几日他笑的比往常多了,也开始放纵自己的思绪无边无际的蔓延,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但他不在乎。
  他太累了。
  从得知他死亡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将所有的苦涩吞进了肚子,将一切背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背负起了他那关于“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背负起了故国覆灭的仇恨,哪怕与昔日的同伴为敌也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对的,自己所坚持的“流沙”才是他的“流沙”。
  而今,总算可以放下了。
  那座孤山已遥遥在望,从云雾中探了头,只露出了陡峭的山尖。
  无名山,到了。

  “韩兄。”
  “我说今儿个怎么一大早就有这喜鹊在枝头叫,原来是子房来了,你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不那么手忙脚乱。”
  张良是一大早便赶过来的,韩非才刚起,似是刚沐浴过,头发湿漉漉的披着,只着了一件月白的深衣,还被穿上那件他偏爱的紫袍,这样的他与往日的风流相比少了半分倜傥,而多了一分脆弱的味道。
  他懒洋洋的倚在榻上,见张良进来,扬扬手中的竹简,算是打过了招呼。
  只有见了韩非,张良这颗漂泊无依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如同游子终于见了故乡那段斑驳的城墙,那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不足为外人道哉。
  仿若时间倒流,张良又成了当年那个未及冠的少年,一双眼睛牢牢地黏在前方的紫衣公子身上,与他秉烛夜游,抵足而眠,听他述说那些治国之策和定邦之志,他看着韩非纤细的腕骨,不由得又同当年一般唠叨起来:
  “韩兄,湿发易染上风寒,你身体本就不好,若染了风寒便又是场大病,你……”
  “可我现在又腾不出手,待会儿有位贵客要来,不如……子房你帮我?”
  “我?”
  张良眨了眨眼睛,他听见自己的心脏跳的厉害,离得近了,他甚至可以闻到韩非身上萦绕的那股散不去的酒香和竹简的清苦味道。
  “子房?”
  “好。”

  “子房今日为何未穿那身紫色的儒袍,反倒是换了件青衫?”
  张良握着韩非湿漉漉的发,用吸水的细葛布将它们擦干,看那如墨的黑发从自己的指间滑落,在白色的深衣上氤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韩兄偏爱紫色,韩地又以紫色为尊,韩兄不在时良当担起重任,如今韩兄未死,良又怎能僭越呢?”
  “欸,这是什么话,我们之间还用在乎那些虚礼么?子房你在桑海这几年可别什么都没学到,只学了儒家的那些规矩啊,我当年可是最厌烦那些‘礼’的。”
  韩非笑着抬眼看向张良,瘦削的身子几乎完全倚在了张良身上,让他差点红了脸。
  “韩兄,快快坐好,这样……”
  “哈哈哈好好好,不逗你了,子房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这青衫的确也比儒袍更适合你一些,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也不知有多少女子为你这个小圣贤庄的三师公倾心呢?”
  “韩兄你就别取笑良了……”

  当卫庄进来的时候,屋里早已被张良收拾干净了,书籍被放置的整整齐齐,让卫庄很是诧异了一下,在看到张良后才了然的挑了挑眉。
  “我道是谁,原来是子房来了,不然这屋里断不可能如此整洁。”
  “卫庄兄,你一日不明里暗里损我一顿就不舒服是么?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邋遢。”
  “哼,也不知是谁昨晚将那竹简扔了一地。”
  “那……那不是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么……”
  张良含着笑听完二人的拌嘴,这才施施然站起身,拱手道:
  “卫庄兄,今日来访未能提前告知,恕罪。”
  “无妨,我看子房你也是为了给这家伙收拾烂摊子而来的,什么时候他能安生点,就省心多了。”
  “那可就不是韩兄的性格了。”
  韩非万分无辜地摊了摊手,觉得自己很是冤枉:“我可冤枉死了!你们看我这几天,连酒都没喝,多听话,多安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卫庄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送了他八个字,同时从架上拿起了“鲨齿”,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贵客’来了。”
 
  嬴政坐在车架上,任凭自己的思绪翻滚不休。他是昨天才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确为韩非。”
  仅仅四字,便让嬴政这几天来烦躁的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这几天他食不知味睡不安寝,睁眼闭眼都是那个早已死了多年的人。
  嬴政似乎回到了当年刚听闻韩非死去的那段日子。那时他未在宫内,刚刚拿到消息时几乎想要立刻掉头返回,他不信,不相信韩非会那样轻易的死去。
  他那样的人,拥有着那样一双看透世事、参透生死的眼睛的人,怎会就这样死了?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一直忍到了巡游结束。当他回到咸阳宫城的时候,韩非已经被宫人们张罗着下了葬,他未曾见他最后一面,连尸身都没见到。
  “公子韩非自从下了狱便染了风寒,高烧不退,那天早上小人去送饭时才发现他于前天夜里病死了。”
  小小的狱卒头一次被秦王陛下传唤,吓的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连抬头都不敢。嬴政冷眼看着,只觉得厌烦的紧,怒火烧灼着他的理智,他突然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变得了无生趣起来,包括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天下。
  死了?你怎么可以死?寡人想让你看着,看着你拼命护着的国是如何在大秦的铁蹄下毁于一旦而后又重获新生,看着你曾说过要的这九十九的天下尽归于寡人之手,六王毕,四海一,寡人将用你的思想来统治这整个天下,让你看看,你的坚持有多么的愚蠢。
  到了最后,你会臣服的,为寡人所用,从身到心,都是我的。
  可现在,你死了,这天下,还有谁能来替寡人见证呢?
  “病死了?”
  “是……”
  “唤御医了么?”
  “唤……唤了……”
  “那日的御医,晚上留守的狱卒,全都给寡人杀了,连风寒都治不好,寡人若有疾,岂不是也治不好?第二日清晨才发现,前天晚上定是懈怠了,李长史,你,可有异议?”
  “王上英明,下臣……无有异议。”
  …………
  “陛下,到了。”
  章邯的话打断了嬴政的思绪,他已经看到了持剑立于山岩上的鬼谷传人卫庄,他面色不善地看着下方的车舆,引起了散落在周围的侍卫们的警惕。
  “哼,秦王嬴政?你果然来了,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大胆!”
  “退下。”
  嬴政没有穿他平日里那件威严厚重的龙袍,只是着了件简单的黑衣,但他上位者的气质却让他如同一盏明灯般独立于众人之外。他从车舆中走出,谁也没有看上一眼,只是淡淡地问道:
  “他呢。”
  “他在谷中等你,这么多人可无法进去。”
  “寡人也从来未曾说过让他们来扰了先生的清净。”
  “呵,很好,那便请吧,始皇陛下。”
  卫庄似是笑了,他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了山间,便是韩非如今回来了,但他心中的仇恨却未曾消失,仿若一坛尘封的陈酒,愈发浓烈。他怕他忍不住,忍不住将这毁了一切的罪魁祸首斩杀于此。
  “陛下!请允许下臣同行!”
  嬴政看了章邯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早已冷却的鲜血在体内奔腾流动,前方有无危险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韩非,他的先生就在前方,他没有死,他在等他。
  “先生,这次,可是你先要见寡人的。”
          (第三章•完)

  下章修罗场预警!
  非非高帅预警!
  和陛下单独谈话预警!
  继续啃云梦秦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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