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寒灯无旭(看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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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向】别(二)

【全员向】别(二)•许墨篇
虐,女主死亡背景注意。
第一篇是女主篇,第二人称。这篇还有之后的都是第三人称。  
恩,许撩撩应该是最先崩溃的吧,所以就是他了!
    
                                (二)
  许墨从没想到她会死。
  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安静的都不像她了。她身上明亮的色彩正在大块大块的剥离下来,变成一成不变的灰白,如同街边老旧的墙皮。
  不该是这样的。
  他想着,握着她的手,手指慢慢收紧,捏出一道青白的痕迹。
  “许墨你干什么!”
  风声呼啸,一个拳头结结实实的印在了这张永远都挂着微笑的脸上。他没有反抗,迟钝的感官让他没感觉到多大的痛苦,伸手摸了下,一手的血。恩,大概是血,液体,有着明显的界限,粘稠。
  他晃了晃,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改变:“我只是在做个实验。”
  “实验?你说你在做实验?”那人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惋惜、愤怒、不可思议,不一而足。他在想什么呢?许墨突然觉得有趣极了,对他来说,人类的一切举动都是有趣的,他们可以肆意的欢笑,悲伤,愤怒,而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
  许墨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还在跳动。恩,自己还是活着的。他翘起了唇角,淡漠的紫色眼珠盯着白起,一动不动。
  “虽然我们都是怪物,但你,许墨,你显然是那个最大的怪物,我真为悠然感到不值。”
  “呵,别忘了,白警官,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许墨上扬起的唇角慢慢落了下去,他波澜不惊的神色变得冰冷,尖锐的盯着面前这个一身制服的男子,他突然感到了一股浓烈的陌生情感。
  “你在愤怒?许墨你竟然还会愤怒?我认为你该是个没有心的怪物。是,我承认,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悠然的死有我的一份,我本来也没打算逃避。”
  那人往前走了几步,轻柔的拉起躺在那儿的那个女孩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吻,语气坚定:“我要带她走。”
  “不可能。”
  他拒绝的很快,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里。
  “我说了,我要带她走。”
  白起一字一顿,狂暴的飓风在他身边汇集,密集的闪电链吞吐着危险的气息。
  “哦?你要动手么?”
  他眯了眯眼睛,褪下了平时那副温文尔雅的神态,像极了一只被人侵占了领地的猎豹。他们两人互相戒备着,房间里的物品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猛烈的爆炸开来。
  但他们没有听到碎裂的声音。好像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他特有的傲慢:
  “要打出去打,别在这儿。”
  李泽言。
  他默默地散掉了周身的能量,对面的白起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打不起来了。
  不仅如此,他们二人都同样认识到了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交战场所,甚至一缕逃逸的风暴都有可能摧毁这里。
  悠然还在这里。
  许墨冷静了下来,对自己刚刚暴涨的情绪感到万分惊讶,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容易愤怒的人,从来都不。但他刚刚分明是被陌生的怒火冲昏了头,不管不顾的想和白起战斗一场。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略有些痛苦的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的嘴唇有些发白,勉强压下了体内沸腾起来的能量,抬眼看着那个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男人。
  “都冷静下来了?”
  “你想说什么。”
  “不觉得可笑么?我们都是失败者,一群失败者的哀嚎从来都是无用的,悲伤也好,绝望也罢,都改不了一个事实。”李泽言冷静的可怕,他的声音像一把刀,生生地撕裂了所有人的心。
  “她死了。”
  “再争论她该去哪,有意思么?”
  …………
  她还是被带走了。
  许墨做出了让步,他同意他们将她带走。
  多可笑的决定。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白色房间里无声的微笑,淡色的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屋内那张唯一的床,那里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画家失去了他的蝴蝶。亲手将她的残骸收敛,将她的尸骨交给了别人。
  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不敢置信。
  大概……这就是爱吧。

  这座城市一向是阴沉的。多雨,也不大,总是淅淅沥沥的。他没有撑伞,淋着雨,慢吞吞地回了“家”。
  快速行驶过的汽车溅起泥水,弄脏了他的裤管。他没在乎,表情淡的像是不存在于世间的幽灵。
  像是散掉了身体里全部的力量,他倒下了。许墨不经常生病,他的身体强韧的如同他的代号,希腊神话中的Ares,战神。
  但他终究不是神,他是人,会难过会哭泣会生病会做梦的,人。
  他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白色的床单和被子很干净,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整个房间整洁的不像是个男人的家。
  这的确不是他的家,他没有家了。
  很久以前,从他的父母死后,他就没有家了。悲伤么?大概是有一点的,但他失去了感情,冷静的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好,他不在乎。
  直到遇到她。
  他开始重新拥有了生命。色彩,味觉,知觉,感情。她给了他一切。
  但现在,她不在了。
  许墨俊秀的眉蹙在一起,高大的身体蜷缩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多年前那棵高大的香樟树下,女孩踏着斑驳摇曳的树影,如同天使一样降临在他灰暗的世界。
  绿色,白色,褐色,蓝色,红色。
  小小的他知道这些颜色,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只一瞬间,他便将这些色彩藏在了自己心底那个小小的匣子里,上了锁,不让它们飞出来。
  “你在干什么?”
  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软软的,带着点孩童特有的鼻音。他几乎呆了,良好的家教提醒他直视别人是件失礼的事情,脸微不可查的红了下,掩饰一般的低下头。
  “画画。”
  “画什么?”
  微风吹起了她红色的短裙,她不是很在意,随意的拢了拢,坐在了草地上。淡淡的香味从她身上蔓延开来,传了很远。
  “…………”
  …………
  “蝴蝶。”
  “欸?”
  多年之后,他又见到了她。彼时,他已然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感情,用温柔的面具隐藏起自己的异常。他是Ares,神话中无往不胜的战神。
看着她那双褐色的眼睛,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
  她忘记了他。
  松了一口气,隐隐约约,又有些失望。
  他想让她记得自己,他想和她在一起,让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人,心脏只为自己而跳动。
  他喜欢她,想占有她。
  陌生而危险的情感在胸腔中鼓动着。危险,不被允许。胸口心脏的部位疼得难以忍受,画家和蝴蝶,蝴蝶最后固然为画家所困,但画家又何尝不是被困于蝴蝶呢?
  那抹唯一的色彩。
 
  高烧不退,连呼吸都是炙热的。
  想起那次,自己生病的时候,她在身边,急得团团转,那焦急的表情自己现在都还记得。
  虽然手艺不精,但她做出来的粥似乎让他尝到了自己这辈子以来尝到的最美妙的味道。
  一次也就够了。
  够自己回味一辈子了。
  “咳咳咳。”
  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许墨睁开眼睛,喘息着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的到茶几下拿药吃。
  “砰。”
  他的额角磕到了硬质的玻璃上,黏糊糊的,流血了,但不怎么痛。本就感官不灵敏,生病让他的感官变得更加迟钝。
  这样不行……要赶快治疗,不然……
  不然怎样?
  突然,有人在他心中反问。
  不然……会死……
  死又如何?现在你还活着,但你还有活着的意义么?
  意义……?对啊,已经……没有了。
  亲人,友人,敌人,爱人。
  只剩下了自己。
  Black Swan虽然仍旧存在,但已经是名存实亡,遵循着她的愿望,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不用再被掌控,不用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所有的evolver将会融入社会,成为社会的一份子。
  父母早就不在了。现在,她也死了。
  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
  为什么只有自己活下来了呢?
  这样想着,他的手指弹动了几下,慢慢的松开了。
  冰凉的地板像她安静的尸体,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将发烫的脸颊尽可能地贴近地砖,贪婪的汲取着最后一点凉意。
  大脑越来越混沌了。
  他冷静地想着,灵魂似乎飞出了体内,悬在空中,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许墨。”
  是她……她的声音?他匆忙向声源处看去,猝不及防地被耀眼的色彩迷花了眼睛。
  光。
  白茫茫的一片,无止境地扩张,最终吞噬了他。
  “许墨。”
  她站在树下笑,树影婆娑。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划出彩虹的弧度。
  他竟看痴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头发,声音抖的厉害。
  “你……会离开么?”
  “不,我们说好的,我要让你,拥有一切。”
  他笑了起来,像孩子一样。
  “好。”
            (许墨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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